【思想領袖】魏克特:中共太空戰威脅美國

【新唐人北京時間2020年12月26日訊】「美國人最好開始追趕,否則我們將面臨太空中的珍珠港事件。」「我們的敵人意識到我們對自己的脆弱性一無所知。」魏克特說。

地緣政治分析師魏克特表示,俄國和中國已經將太空武器化,並在太空競賽中遠遠領先於美國。他們已經有能力癱瘓美國的衛星,這不僅會癱瘓美國的軍事行動,還會讓民衆無法做一些基本的事情,比如用信用卡支付汽油費,或者用GPS導航。

楊傑凱:在本期節目中,我們將訪問魏克特(Brandon Weichert)並討論他的新書《贏在太空》(Winning Space: How America Remains a Superpower)。

這裡是《美國思想領袖》(American Thought Leaders)節目,我是楊傑凱(Jan Jekielek)。

整個美國社會的運作和安全依賴於衛星系統

楊傑凱:布蘭登∙魏克特,很高興你能來到《美國思想領袖》節目。

魏克特:很高興來到這裡。謝謝你邀請我。

楊傑凱:你寫了一本非常有趣、有關一些我覺得沒有得到足夠媒體關注話題的新書,具體來說就是美國在太空中的角色、美國太空部隊的建立以及這對美國和世界到底意味著什麼。你能否在這裡給我做一個簡單概述?

魏克特:這意味著美國人終於要認真對待衛星防禦了。我們整個社會,不僅僅是平民,還有軍隊,幾乎所有的運作都要依靠衛星。在經濟領域,如果沒有這些信號跨越空間來實現即時交易,你就無法使用你的ATM卡在加油站支付汽油費。如果沒有這些信號穿越空間,你就不能訪問你的臉書或社交媒體帳戶。

而在軍事方面,(如果沒有衛星)我們無法將力量投射到我們目前參與的任何一個全球熱點地區,無論是中東、委內瑞拉、亞太或現在所稱的印太地區,或是東歐。我們需要這些衛星,讓美國的力量能夠協調、溝通、凝聚、能夠在全球範圍內捍衛我們的利益,不受中國、俄國、伊朗,甚至朝鮮等敵國的威脅。

現在,我們的對手在過去的十幾年裡一直專注於發展所謂的「反太空能力」(Counterspace Capabilities),即在發生地緣政治危機的情況下,截斷美國人使用這些敏感衛星群的能力,比如說,中國在南海、東海發動攻擊,或者,願上帝保佑我們(不要讓這發生),進攻台灣;或者俄國攻擊東歐。通過奪走我們的這些資源,我們就無法有效地保護自己或朋友。

中俄發展「反太空能力」威脅美國 美開始認真應對

楊傑凱:讓我來讀一下國防部長馬克∙埃斯珀說的一些話。我知道這是你肯定密切關注的事情。我來讀一下國防部長最近說的一些話,我希望請你給我分析一下。他說:「在太空中,莫斯科和北京已經把一個曾經的和平舞台變成了一個戰爭領域。他們通過『殺手衛星』(Killer Satellites,註:一種衛星類型,功能為摧毀敵方衛星)、定向能量武器(Directed-energy weapon)等將太空武器化,試圖鉆我們系統空子,削弱我們的軍事優勢。」

魏克特:是,基本上他所評論的是過去八年裡發生的事情。首先,俄國率先發射了所謂的共軌衛星。這些微型衛星與普通的通信或軍事衛星一起發射。我們給這些微型共軌衛星起外號叫做太空跟蹤器。俄國人把它們稱為「衛星殺手」(Istrebitel Sputnikov)。

在和平時期,它們用來為俄國人修復任何受損的衛星,但在戰爭時期,它們可以很容易地加以改造並且可以尾隨我們在軌道上的敏感衛星,並將它們從軌道上擊落,從而使美國的監視通信和導彈早期預警系統無法運行,並使美國人在陸地、海上、空中和網絡上成為聾子、啞巴和瞎子。

中國人現在也一直在發展類似的能力。另一個中國人非常感興趣的東西是激光能力的研發。通常情況下,這些激光是從中國的地面發射的,可以使經過印度洋-太平洋上空敏感衛星的光學設備暫時失明。這是一種太空珍珠港襲擊式的嘗試,在美國人將優勢兵力投入戰鬥之前,讓美國人無法參與任何潛在的戰爭,比如說在印太或東歐。

現在,我們的力量完全依賴於軌道上的衛星設施。同樣,如果你剝奪了美軍部隊的衛星使用權,他們就沒有能力真正有效地作戰。記住,俄國和中國的軍隊會在離本土更近的地方作戰。他們會有某種程度上的本土優勢。從技術上講,在任何一個特定戰區上他們比我們有更多的軍力。所以我們必須迅速地集結有限的兵力才能擊退俄國人或中國人。俄國人指望著消除衛星上的相互連接並剝奪我們集結和有效作戰的能力。

這就是國防部長馬克∙埃斯珀所指的。俄國人和中國人一直致力於試圖在太空中創造一種攻擊能力,以威脅和挾持我們的衛星。五角大樓至少在2013年就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不過直到現在,太空部隊和川普政府才開始應對這一威脅並有所行動。你看到現在的太空部隊、你看到國防部長的評論、你看到白宮太空委員會的評論。在過去三年,認真對待這種威脅並採取一些措施來應對它,受到了切實地推動。

從50年代第一顆衛星升空起 太空就已軍事化

楊傑凱:據我所知,所有這些相關方簽署了條約說,我們不會將太空軍事化,對嗎?

魏克特:是,從技術上講,1969年的《外層空間條約》(Outer Space Treaty,註:1966年聯大通過,1967年生效)就是這麼說的。但正如我在書中指出的那樣,我們第一次進入太空的時候就把太空軍事化了。(1957年)蘇聯發射了斯普特尼克一號衛星(註:第一顆進入行星軌道的人造衛星,成為冷戰的轉捩點,此後太空競賽展開),這是一顆軍事衛星。從那時起,無論是我們自己還是其它國家,在太空發展方面的一切都是在軍事行動的名義下進行的。

我們用來向太空發射設備和人員的火箭本身就是在戰時使用的,可以用作為彈道導彈來發射核武器。我們在和平時期用於通信的衛星,在戰時是而且一直是作為武力輔助使用的。即使是像以色列或印度這樣的友好國家,也把他們的太空計劃作為軍事方面的一種能力,一種投射力量的能力,或者是一種讓他們的軍隊擁有更強的監視和通信功能的能力。

所以太空是某種非軍事區的想法、把太空看作「禁獵區」(sanctuary)的觀點,就是我在書中所稱的烏托邦主義者。這是烏托邦主義者和西方學術界所信奉的觀點,但是沒有其他人相信。俄國和中國的這些太空跟蹤器、共軌衛星的存在、或者是其激光系統的發展,都明確地不僅僅把太空軍事化,而且是把太空武器化。

所以我在書中主張,美國人最好開始追趕,否則我們將面臨太空中的珍珠港事件。這可能會完全摧毀我們捍衛我們本身利益或在印太地區或東歐盟友的能力。基本上我們正在看到是美國「戰力投射」(Power projection,註:一國在其領土外部署和維持戰力的能力)的終結。

美需要建立更強制性的太空優勢 由於威脅不對稱性
楊傑凱:那麼根據你了解到的情況,美國和俄國與中國的技術差距有多遠?坦率地說,我的另一個問題是,特別是中國人使用的技術中,有沒有美國技術?

魏克特:實際上這很滑稽。中國人既偷了美國的技術,也偷了俄國人的技術。對此我總是想笑,因為現在俄國人和中國人越來越親密。其實我認為,華府需要更認真地看待試著與俄國達成交易的想法。也許現在為時已晚,但在川普執政之初,我是少數幾個希望我們能讓俄國脫離中國陣營的人之一,但這並沒有發生。

所以現在第二大太空強國俄國和第三大的太空強國中國,聯合起來共享技術,在太空中超越美國人,獲得太空戰略高地的優勢。

說起中國,有些技術絕對是從美國人那裡拿的。不過,很多東西也是從俄國人那裡拷貝來的。俄國人在太空技術方面的能力非常強,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應該努力阻止俄國向中國分享技術的原因。

這種技術實際上是……我一位已經退休的國防部理論評估辦公室(Office of Net Assessment,簡寫為ONA,美國國防部的內部智庫)的同事說:「哦,這都是復古技術。」我曾經對他說,「你看,我們正在談論的可能是老技術,但這些是我們還沒有真正建立的技術。所以,我們自50年代和60年代可能已經有共軌衛星的能力,但我們沒能利用該技術,而是中國人和俄國人在利用這項技術。」

所以現在我們必須迎頭趕上。我在書中的主張,也是太空部隊說要做的,法國人在帶頭這樣做並提出了一些理論,就是利用我們自己的共軌衛星、我們自己的太空跟蹤器,在美國脆弱的衛星周圍形成保護衛星群,並在太空中建立某種無人值守的戰鬥群來保衛美國現有的衛星群,並可以威脅俄國和中國等這些國家的衛星群。

當然,現在的問題是這是一種不對稱的威脅,因為中國和俄國的存在並不像美國人那樣依賴衛星,他們至少在未來十年內都不會像美國人那樣依賴衛星。所以從2020年到2030年,會出現這種非常糟糕的情況,即我們受到的威脅是不對稱的。這也是為什麼在書中,我主張我們方面要有更強制性的太空優勢理論,而不是以威懾為目的的太空優勢理論。但認為太空是南極洲那樣「禁獵區」的想法是瘋狂而危險的,會導致中國或俄國在太空對我們進行攻擊。

中美載人航天計劃 關乎長期的國家競爭

楊傑凱:所以到現在為止,就像你提到的,我們基本上談論的是無人衛星、無人機、火箭等等。而且你也提到了太空部隊,這當然是一個載人的東西。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想美國航空航天局(NASA)從2011年左右就已經退出(載人航天)。

魏克特:是的。

楊傑凱:但是好像中共計劃去火星,至少宣傳上是這麼說的。跟我說說這個。

魏克特:是的,很明顯,這本書不僅僅是關於衛星。那是我們短期內需要應對的問題,而太空部隊就是為這個目的設計的。但是還有更長遠的問題,即國家之間的競爭,尤其是我們和中國之間的競爭。這是一場爭奪國家聲望和民族崇高性的競賽。

中國人明白,如果他們能向世界發出信號表明他們是卓越的技術創新者——太空計劃是這一點的重大延伸——他們認為他們就將獲得更大的、不僅是世界對他們體制的尊重,而且他們還將獲得來自世界各地的更多投資,並吸引世界各地更多的人才來到中國,在中國而不是西方展開新的工業革命。

太空計劃就是(這個夢想)的一個產物,算是一個實際的例子。而中國人已經籌劃火星任務有一段時間了。我想,他們現在計劃打敗我們——他們當然想擊敗我們——成為第一個登上火星的人,用中共黨旗把火星塗成紅色。他們一直在努力地超越美國人。

你看現在太空發射的水準越來越高。現在中國有一種自主製造的重載火箭長征5B,可以把人員和設備運送到離地球更遠的軌道上。他們現在可以把很多東西送入軌道,而以前在中國發射重量總是受到限制,因為他們沒有本土的重載能力。現在他們有了,這也是中國趕在美國人之前將中國太空人送上火星的一個組成部分。

另一件事是我們正在進行的返回月球競賽。我們在1969年登月,在整個70年代我們多次登月,但後來我們停止了,然後我們把我們的重型火箭土星五號束之高閣,轉而專注於地球低軌道的航天飛機。當然正如你所指出的,航天飛機計劃在2011年中止了。

中國人不僅計劃在2024年之前建立一個最初無人的月球前哨站,然後他們將在2028年前把宇航員送上月球,並打算開採月球表面豐富的稀土礦藏。這不僅可以讓他們獲得聲望並主宰月球上最有價值的地產,而且還可以讓他們在許多人認為是價值數萬億甚至千萬億美元的太空採礦經濟中獲得先發優勢。

中國人正在做這些事情。我們談論做這件事,但NASA還沒有做,SpaceX和私人初創公司剛剛開始大量贏得政府合同,他們可以可靠地做這件事。但是我們的公司要克服很多障礙,中國因為有國有實體,他們的私營公司是由中共黨員控制的,中國人不用像我們一樣遇到這些障礙。

美幫助私營航天部門創新 是克服中共太空威脅的關鍵

楊傑凱:我有兩個想法。其中之一是我想在肯尼迪的時代、太空競賽是多麼重要,它是美國人的一種愛國主義的焦點。然後我在想關於網飛(Netflix)的劇集《太空部隊》(Space Force),基本上是戲謔這個概念。這幾乎像是和國家自豪完全相反的東西。你怎麼看這個問題?

魏克特:就《太空部隊》而言,我最近看了整個系列。我想,這其實更多的是製作這個系列的人,好萊塢的所有人,都討厭川普,對川普想做的任何事情或做的任何事情都要嘲笑的一種反應。即使在劇中也很有趣,他們試圖讓整件事成為一個笑話。

但即使在節目中,從第一集——我想他們製做了13集——每一集都是關於中國對我們太空設施的威脅。所以這有點好笑,即使他們試圖嘲諷它,他們卻不能完全達到目的,因為即使是討厭川普的好萊塢左派也不得不承認:「是的,中國在太空中做了一些壞事,我們將不得不小心。」因為川普建立了太空部隊,就會被人恥笑,但這不會是太空部隊這個機構的終結。

我們作為一個社會需要克服這個問題。上帝保佑,不幸的是在現實生活中,我認為太空「珍珠港事件」的唯一亮點將是每個人——共和黨人和民主黨人——那時都必須非常認真地對待我們太空系統面臨的威脅。不幸的是,我們不得不等待這種事件的發生。

川普總統試圖防範這一點,阻止這種情況的發生。軍方會說,他試圖「防止爆炸發生」(left of boom,軍事術語,指美軍力圖在叛亂分子製造和埋設炸彈之前就將其瓦解)。「爆炸後響應」(Right of boom,軍事術語,指美軍力圖用更好的设备和创伤护理减轻简易爆炸装置袭击的影响)的意思是回應攻擊;「防止爆炸發生」(left of boom)的意思是完全避免攻擊。我們要做的是防止爆炸。至於嘲諷,我們將不得不容忍這個問題,因為這就是我們所處的政治體制。

但總統已經提升了國家威望,他已經提升了國家的偉大。從他對太空部隊的未間斷支持以及重振NASA載人航天計劃,你就可以看出這一點。當然,NASA官僚機構內部有阻力,他們不想這樣做,但他是總統,這有很大的分量,我想他想要的東西最終會實現。尤其是如果他贏得連任,就很難阻擋他在2024年、2028年讓美國宇航員和NASA宇航員重返月球的機會。

當然,總統在幫助私人航天部門、太空發射服務行業、SpaceX甚至Blue Origin公司上所做的工作比過去十年的任何一位總統都要多。他確實幫助我們的私營部門不停創新,這將是克服中國對我們的太空系統任何威脅的關鍵。

楊傑凱:布蘭登,從你剛才談到的內容中我又有兩個想法。我想,從你說的有關NASA實施這些政策的情況來看,並非讓人贊歎。但在我們談這個之前,私營航天部門卻給了我們很多驚喜,比如埃隆∙馬斯克(Elon Musk)最近的發射等等。你提到存在一些障礙,但私營部門在這方面顯然已經取得了一些進展。你能給我分析一下嗎?

魏克特:是。就像前面提到的我們在1969年簽署的《外層空間條約》,現存的障礙不僅禁止太空武器化和技術上的軍事化,而且其條款也損害了私營部門充分利用太空的能力。因此我們只允許通信衛星這樣的東西。但除此之外,還存在很多障礙。比如因為這些國際法,私營公司通常必須通過監管障礙。

因此在2014年我還在國會山工作時,我們通過了《太空發射法》(註:全稱為U.S. Commercial Space Launch Competitiveness Act),該法允許美國的任何私人太空採礦公司,只要能設法登上一顆小行星,他們就可以在那裡開採自然資源,並在地球市場上出售。這確實為私營空間採礦部門的發展提供了很大幫助。

空間發射服務部門已經重新煥發活力。因為在這之前,它只能為國防部、即五角大樓方面服務。只有一個聯合發射聯盟(ULA),是一個巨型國防承包商的聯合體,其中包括洛克希德∙馬丁公司,還有好像波音公司。

他們的發射是非常昂貴的。他們造成了我們軍事衛星的很多問題。因為發射成本太高,軍方不得不設計這些壽命超過民用衛星的特殊衛星,因為發射成本太高,他們無法經常發射。因此我們手頭的備用衛星很少,並且不必要地複雜。當它們通過湯瑪斯∙塔弗尼(Thomas Taverney)所說的五角大樓「太空採購惡性循環」(Space Acquisition Vicious Circle)之後,通常已經有些過時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發射成本太貴了。

變化是在上屆政府下慢慢開始的。但是新政府,也就是川普政府,真正推動了這個事情,讓小的初創公司參與進來,讓太空發射服務的競爭成為可能。於是SpaceX進來了,Blue Origin公司進來了。例如,這些新的初創公司用可重複使用的火箭真正迫使發射成本下降。

反過來,這讓五角大樓把節省下來的資金重新投入到更雄心勃勃的太空項目中去,這些項目在軌道中將更好地保衛美國,並使我們能夠提高我們在那裡的地位。這對激勵太空發射方面的投資、興趣和創新起到了很大的作用。NASA也開始將合同外包給這些初創公司,雖然不多,但是他們也開始這麼做了。這也降低了民用火箭發射的成本,這也起到了同樣的效果:我們節省了資金,這些從發射中節省下來的資金可以重新投入到其它項目中。

NASA最大的問題是,他們的文職雇員對載人航天的想法有一定的抵觸情緒。NASA的中層官僚體系中有很多既得利益者。他們一方面認為機器人任務更可取、更有效率、能讓我們在技術上沒有危及人類生命的情況下做更多的事情。但另一方面在NASA的老員工中也有一種意識形態上(對載人航天提高國家意識)的反感。

我之前說過烏托邦主義者只是想把太空看作是一種「禁獵區」。還有我稱之為「説不的人」和烏托邦主義者有些交集。這些人都是有技術頭腦的人、精通技術,但他們懷疑我們是否能在載人航天層面做很多事情。他們寧可在機器人航天層面做所有事情。如果你想省錢,這很好。但為了激發國家的興趣,你必須把人送上去。

在國防方面,如果在太空中有美國人,就像我們利用北約。美國軍隊把北約作為地雷引線。俄國人不敢攻擊我們,因為他們知道如果殺了美國人、傷害了美國人,美國全面干預俄國的可能性就會增加。同樣如果你在軌道上有載人軍事系統,其效率可能不如無人衛星,但你大大地提高了攻擊者的成本。

順便說一下,如果你在空間有一個人類生態系統,你在那裡有創新,我認為這比一切無人駕駛要好。而且這也會提高國家的威望。在載人航天方面,我們必須克服的是這種反感和意識形態上的厭惡,因為他們擔心這是某種民族主義的東西、他們想成為全球主義者。我們需要克服這個問題。所以讓SpaceX和私營公司贏得更多的合同,這本身就有助於克服這些障礙。

中共如何將太空武器化

楊傑凱:我剛剛想到的一件事……順便說一下,所有這些考慮真是引人入勝。在我們討論之前,我想說的是,有這麼多我們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像我這樣的普通人並沒有從國家安全的角度、甚至從更廣泛的角度去思考空間政策的現實情況。這是非常有趣的。

魏克特:謝謝你。實際上,正如我在書中詳述的那樣,我只是一個普通、年輕的國會工作人員,我上班的第一天,我當時的老闆就說:「我希望你去參加這個會議,做一些筆記。我真的不關心它。這不是我的強項。」那是一個關於空間威脅的會議,與會者是退休的太空專家、美國空軍和NASA的人。他們試圖提醒國會關注我們脆弱的衛星所面臨的威脅。

我坐在那裡,我感覺自己就像單槍匹馬發現了來自日本、將要襲擊珍珠港的航母,其他人還沒有真正發覺。這某種程度上激發了我的好奇心,以至於我去讀了一個碩士課程,繼續研究這個問題,並圍繞它寫作。這成就了今天的我。我曾經和你一樣。在我去政府工作之前,我真的沒有多想。我意識到很少有人在考慮這個問題,但我們非常依賴它。

更重要的是,我們的敵人非常聰明,永遠不應低估他們。我們的敵人意識到我們對自己的脆弱性一無所知。他們已經開發出了對他們來說非常低成本、高回報的方式來粉碎我們在太空中想當然的優勢。這是這個項目的源動力。所以你並不孤單。如果我們在政府中有人認真對待它,你就不需要擔心。我們終於開始關注了,已經開始了。

楊傑凱:在中共如何將太空武器化方面,你能否舉一些具體的例子?你是否有一些具體的案例?

魏克特:我想是兩週前,他們剛剛進行的測試震驚了世界。這是一次成功的無人駕駛試驗,中國將一架太空飛機送入軌道。在返回地球的途中,中國的飛機發射了第二個物體進入軌道。北美防空司令部(NORAD)追蹤到了它,它不是碎片。它現在還在軌道上。我們一直在追蹤它。

我懷疑它是那些共軌衛星中的一顆,是一顆類似俄國已經在軌道上撒播的太空跟蹤器。我認為中國現在也在效仿,這是他們將太空武器化的方式之一。這是一個雙重用途的系統。他們可以宣稱,「這是為了修復我們任何損壞的衛星。」但我們都知道在戰時,他們當然會把它作為武器使用。

還有一件事。2007年,中國人最草率的一次反衛星武器實驗震驚了世界。2007年1月,他們炸毀了一顆廢棄的中國氣象衛星,製造了歷史上任何太空飛行行動中最大的碎片場,震驚了世界。它是最大的碎片場。對任何經過這個軌道區域的衛星或飛船來說,仍然構成了航運和行駛風險。

這是向美國人發出的一個信號:中國已經成為一個太空大國。他們不僅僅是美國太空優勢的科學或民用挑戰者,也是一個軍事挑戰者。他們有能力隨意摧毀美國的衛星。俄國從上世紀80年代起就有這種能力了,我們從80年代起就有了這種能力。

根據國際法,我們和俄國人通常尊重這樣一個事實:即如果你要進行反衛星試驗,你必須給予對方大量的準備時間,你必須向世界發出警告,以便在這些軌道上有衛星的人和公司能夠規避任何碎片。中國故意不警告世界,他們直接做了。他們想說,「如果你想繼續惹我們的話,我們可以把你搞得一團糟。」這就是他們將太空武器化的一種方式。

另一種方式是他們有兩個小型空間站天宮一號和天宮二號。這些明確都是中國在軌道的軍事設施。在2013年桑德拉∙布洛克(Sandra Bullock)的電影《地心引力》(Gravity)中,天宮二號高調亮相。這是她避難的地方之一。這是一個在軌道上的軍事設施。我相信中國人在站內測試一種實驗性的電磁驅動發動機。

電磁驅動發動機被認為是一種無需推進劑、速度極快的發動機。它最初是由一個在英國國防部工作的英國人研製的,為英國軍方的衛星設計。英國軍方看不上它,說它違反牛頓物理學,從無中產生推力。2008年,中國人說:「我們要嘗試一下。」他們建造了一個模型。我相信在2015年或者14年,他們可能已經在軌道上進行了測試。

我知道現在NASA鷹工廠(Eagleworks)實驗室已經造出了他們的樣機。對於這種他們一直嘲諷的不可能動力,突然間幾乎每個人都開始感興趣,因為我認為中國人可能已經先到一步。電磁驅動發動機可以用在衛星上,這將使我們更難追蹤中國的衛星。也會讓那些共軌(反衛星武器)系統的速度更快,破壞力更大。

另外在民用領域,它可以使地球和火星之間的旅行縮短到單程70天。現在如果在地火軌道接近的時候,需要18個月的時間才能通過霍曼轉移軌道(Hohmann transfer orbit,註:一種變換太空船軌道的方法,途中只需兩次發動機推進,相對地節省燃料)到達火星。如果用普通的發動機,需要18個月的時間。中國人已經想出了一個辦法來縮短這個時間,現在有了一種新式的、經濟的方法來到達火星。

使用普通動力,飛船要三天才能到達月球。有了中國研發的電磁驅動發動機,他們可以更快地將宇航員送上月球。如果他們開始在月球上開採資源,他們現在有了一種經濟的方式可以更快地將這些資源從採集點運到市場上。這些都是中國將太空軍事化和武器化的方式,而我們卻落後了,假裝太空仍然是一個「禁獵區」,或者說我們在太空仍然是無可爭議的主導力量。我們不是,我們需要重新成為不容置疑的主導力量。

楊傑凱:這麼多問題要問你。好,開始。第一個問題:中國是否因為炸毀了衛星,在沒有警告的情況下製造了這個碎片場而受到抨擊?

魏克特:是的,我們官方確實進行了投訴、外交投訴。包括俄國在內的全世界都譴責了它,但為時已晚。這是一個概念性實驗,它奏效了,所以中國人並不在意。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從那時起他們已經建立了一套更強大的反衛星殺傷武器。現在加上他們正在開發的高超音速武器——信不信由你,俄國在高超音速技術方面確實走在了前面——但現在在俄國和中國那兒,他們還搞了一系新的、攜帶高超音速武器的殺傷武器。

是的,中國人受到了指責。但是你知道,獨裁者、專制以及極權政權都會我行我素。所以我們西方和民主社會所能做的,就像台灣所展示的那樣,就是戰備,建立一個可靠的防禦系統。對我們來說,這意味著我們需要在軌道上建立起我們的太空防禦系統,並研究如何從軌道上威脅中國,以阻止他們不負責任的行為。

在火星載人飛行上 美國實現領先的戰略威懾和經濟意義

楊傑凱:除了愛國主義因素,為什麼美國在實現火星載人飛行上要先於中國人而不是與中國人並駕齊驅呢?

魏克特:對。尤其是火星,最重要的是愛國主義因素、聲望的因素。因為現在,中國真的盤算著被視為新工業革命、技術、高科技研發的新家園。

我們已經看到了5G的情況。5G互聯網是中國建設出來的,而不是美國。我知道我們已經有了能力,但我們還沒有建成。所以中國就是靠這種「美夢成真」(Field of Dreams,註:一部1989年的美國電影)的心態。「如果你建好了,他就會來。」(註:這句話是電影主人翁聽到的神祕聲音,於是他像著了魔一樣剷平了自己的玉米田建造了一座棒球場,沒想到他的棒球偶像真的來到那裡打球,而且還因此而使他跟父親之間好多年心結得以開解)所以通過向世界證明他們先有了5G,他們就會得到很多投資,很多本該給西方的好東西也會向他們湧來。

同樣,如果中國能先到達火星,他們就向世界證明,他們是首屈一指的航天大國。這不僅是一件聲望的事情,也會讓太空技術開發人才願意到中國工作,而不是美國或其它地方。所以這在這個層面上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利好。

從火星上,還可以更快地進入小行星帶。現在,小行星帶富含可開採的稀土礦物質。我們知道,中國投入了大量資金,試圖主導稀土礦市場。稀土礦物質是製造高科技設備的關鍵。你的電腦芯片、手機、鋰電池都依賴於稀土礦物質。這就是為什麼中國從2010年開始就一直試圖主導那裡的市場。

現在他們看著太空說:「這是一個全新的稀土礦物領域,我們可以占據主導地位。」他們有一個非常重商主義的觀點。所以火星可以讓他們在小行星帶附近建立一個樞紐。11月,一家中國公司將把一顆小型採礦衛星送入軌道。他們將在上面進行一系列的測試,看看它是否能有效地運行。

明年的某個時候,他們將發射稱為「遠望一號」的望遠鏡,就是小號的哈勃望遠鏡。它將是一顆針對地球軌道周圍小行星帶的小型監視衛星,它可以專門定位資源豐富的小行星,然後他們會部署未來版本的採礦衛星到小行星帶,在美國人之前採集這些礦物。

如果他們在火星上建立一個樞紐,他們就在太空中建立了供應鏈。他們就能在未來的採礦作業中降低成本。因為很明顯,距離將是最大的問題,這將導致太空採礦的成本增加。但通過在太空中建立這些樞紐、這些關口,他們可以減少成本,也可以進一步提高他們從太空向地球和從地球向太空投射威懾力的能力。

從地緣政治角度 中共想控制太空

楊傑凱:對於你說的人才的問題。我記得我的家鄉加拿大,在幾十年前有一種非常先進的戰鬥機,叫阿芙羅箭式戰鬥機(Avro Arrow,註:加拿大阿芙羅飛機製造廠1950年代開發的雙引擎三角翼超音速戰鬥機)。加拿大的一個總理決定把它束之高閣,把這個項目關閉了。現在還不清楚原因。但問題是,基本上所有的人才,世界上首屈一指的人才,都直接去了波音、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等等。這正是你的觀點。

第二點,我剛想起來,中國一直在南中國海建造這些人工島,佯裝他們只是在建造而不會武器化,然後卻武器化了。現在他們在人工島上擁有武器系統。所以我想到,這有點正是我們在太空中可能看到的模式,不是嗎?

魏克特:正是。在這一點上,2018年葉培建,他是中國月球計劃的總設計師,明確對中國媒體說,我們北京的人把月球看成是中國的南海,「宇宙就是片海洋」,「我們把月球看成是南中國,確切地說,是南中國海」(註:原話為「月亮就是釣魚島」),「火星就是黃岩島」——黃岩島是菲律賓附近的一個島嶼,他還說:「我們現在能去我們不去……別人去了,別人占下來了,你再想去都去不了。」這(「別人」)顯然是指的是美國人。

當我聽到他們把月球看成是南中國海的時候,我腦子裡的警鐘就開始響起了,因為正如你所說,他們在中國南海和東海做的事情,過去做的這些,只是序幕。他們在向我們展示他們要在太空中怎麽做。與南中國海和東中國海不同的是,我們正在捲入的南中國海只是一個地方性、區域性問題,而太空,用電影《謀殺綠腳趾》(The Big Lebowski)中(的角色)沃爾特∙索布查克(walter sobchak)的話來說,「它影響到我們所有人,夥計。」空間將影響到各地的所有人。

戰爭史已經證明,如果你控制了高地,你就控制了整個下層戰場的動態。中國人從根本上明白這一點。他們明確地從地緣政治角度看待太空。這一點我說得再清楚不過了。他們不把它看作是一個科學領域,不完全是。他們把它看作是一個具體的地緣政治領域,他們想占領它。他們已經在其它領域,特別是在海上證明了這一點,但現在看陸地上他們在印度所做的事情。他們已經證明他們有個非常雄心勃勃的計劃,要控制他們認為的戰略利益點。我們沒有在這些方面充分利用空間。而我們需要這樣做,因為世界上其它國家都在這樣做。

防太空「珍珠港事件」 美組建太空軍發展新一代軍用衛星

楊傑凱:你提到了私營部門方面的一些官僚障礙。你提到了政府和NASA等地方的也許是意識形態上的障礙。自從政府成立太空部隊以來,有什麼進展?

魏克特:現在在重組。他們已經正式制定了一套相當基本的規則。太空部隊是最小的軍種。坦白說,它也是撥款最少的部門。他們要求的經費是157億美元。與空軍相比,我相信空軍在2021年申請了大概1530億美元。因此這是一個非常小的要求。而且他們究竟能做什麼也非常有限。幸運的是,現在他們似乎正像「激光」一樣聚焦於保護這些衛星。

所以我預見在未來一兩年內,會有投資進入到這些共軌衛星群的創建中。但更重要的是,五角大樓一直在考慮簡化其未來一代的軍用衛星——不那麼笨重,與更便宜、成本更低的民用火箭相結合。正如我前面所談到的,這將使他們能夠將資金用於再投資,在太空中建立更有能力的部隊,並使未來的衛星、軍用衛星具有互通性,與友好國家——澳大利亞、印度的衛星等等,北約的衛星——更具有互通性,使它們更簡單、更容易替換。

如果它們隕落了,我們不必等待6到8個月的時間來走採購衛星的惡性循環。我們可以很快就發射另一顆,而且我們手頭會有備用衛星。另外,這還可以讓我們擁有軍用衛星和民用衛星的混合群。如果我們真的失去了一顆軍用衛星,比如說通信衛星,我們可以把其中的一些功能暫時交給民用系統,使我們繼續戰鬥,因為這是關鍵。當我們的衛星被毀掉的時候,這將是世界上某個地方發生重大衝突的前奏,無論是在印太地區還是在東歐,我們都需要繼續參戰,並填補這些空白。

楊傑凱:你熟悉007系列《太空城》這部電影嗎?

魏克特:是的。

楊傑凱:我希望我在這裡找對了電影,但是有這樣一個場景,詹姆斯∙邦德電影中陰險反派的一顆大型衛星吞掉了一顆最近發射的衛星。我記得是美國的衛星。我記不清楚了。當然,隨之而來的是各種詹姆斯∙邦德式的混亂。這種事情是現實嗎?

魏克特:是的。在我的書中、這本書的開篇「太空珍珠港」(Space Pearl Harbor)一章,我起始就把俄國和中國發射的共軌衛星描述成了一種對其它衛星的捕獲者。是的,它們有機械臂,就像《太空城》的故事一樣,它們有這些機器臂,它們可以抓住其它衛星,要麼把它們撕碎,要麼把它們推出軌道。

由於我們的載人航天能力有限,我們沒有能力派技術人員到太空去捕捉和修復任何損壞的系統。我們必須遙控。如果我們能做到遙控,那就太好了。中國和俄國人知道我們必須依靠遙控,所以他們可以做一些事情來確保我們不能遙控維修。

鑒於目前的情況、目前的形勢,需要幾週、幾個月的時間來建造一個新的替代衛星。在這期間,地面上被攻擊的地區充斥了混亂和損失,美軍通信被切斷,被移動速度更快的俄國或者數量更多的中國軍隊包圍。這是噩夢般的場景。

以台灣的防禦為例。台灣的國防是為了抵禦中國人(中共)的初始攻擊而設計的。但我跟一位台灣將軍談過,他在2015年的時候就要退休了。我住在華盛頓的時候,他在訪美。他做了一個演講,我就直接問他,「你真的認為可以依靠美國人衝過來幫你嗎?」他笑了,他說,「基本上台灣的防禦是為單獨抵抗幾個星期而建立的。但我們所有的計劃都需要美國人在事情剛露端倪的時候就奔襲來援。」

如果你截斷那些技術上的、特別是衛星聯繫,美國人就無法在事情剛一露頭的時候就趕過來。我們無法協調、我們無法有效地進行大規模的進攻。就像空軍的約翰∙海騰(John Hyten,第11代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副主席)將軍兩年前說的那樣:「我們將淪落到19世紀前的時代、20世紀70年代的戰爭時代。」坦率地說,我個人認為我們的部隊去打那種戰爭已經不再勝任了。不過,俄國人和中國人卻可以。他們有條件在這種條件下作戰。如果他們在接下來的十年裡挑起一場戰爭,這一點讓他們比我們有較大的優勢。我想他們會的。

太空關乎經濟安全 美應擬定長期政策確保技術領先

楊傑凱:這真的很有趣。我想回到典型的非專業人士也能理解的話題,例如,因為我知道我們很多金融交易實際上也是通過我們的衛星系統。

魏克特:絕對是這樣的。

楊傑凱:所以,對衛星的攻擊也可能會造成某種……

魏克特:股票市場崩潰。

楊傑凱:經濟崩潰或者類似後果。請談談這種情況。

魏克特:是的,如果你在股市上做任何類型的交易,有這些完美精準的自動交易。金額達數萬億美元,巨額的資金量是通過這些自動交易完成的。完美的精準、完美的同步。這就是人們如何通過這些完美精準的、快速的交易賺錢。

中國人可以擊毀我們處理這些交易的足夠多的衛星,你不能做交易了。你就得停止所有的交易。很明顯這將關閉股市,如果它持續足夠長的時間,這會完全把我們帶入蕭條。

我們已經看到冠狀病毒的後果了。由於中國沒有及時作出反應,基本上迫使我們關閉經濟。想像一下,如果我們失去了衛星,會發生什麼?我們不能進行那些交易;我們不能讓那些價值數萬億美元的1和0在世界系統中以完美精準的、快速的方式傳送。

美國的經濟遭到扼殺,可能會持續十年或更久,因為我們需要幾年的時間來重新注入在失敗交易中損失的所有資金。中國人知道這一點。俄國人也知道。我認為他們絕對有計劃讓我們癱瘓。因為如果你癱瘓了美國的經濟,你也就癱瘓了美國的軍隊,因為我們不會再有任何錢去打仗了。

楊傑凱:這很有意思。當然,像這樣的事情,我們在全世界範圍內都受到了某種經濟上的衝擊,因為我們《大紀元時報》稱之為中共病毒。

魏克特:對,是這樣的。

楊傑凱:所以,你又讓我想到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情況。

魏克特:把2020年看作是麻煩大爆發的一次預演。我相信麻煩就要來了。上週,我在加利福尼亞與海軍對話。我和那裡的一個人私下交談。這是非正式的,我們那時沒有正式談論這一點。這只是一種旁敲側擊的談話。

我向他提到,「你有沒有覺得也許我們是在一場心理戰行動當中?就好像我們所有的人都被測試,看看我們在真正的危機到來將如何應對。」他笑了,他說,「夥計,我剛剛告訴我的哥們。我告訴我的司令官這一點。」他說,「確實如此,這感覺就像是燒水時把青蛙放在水中,慢慢地看看會發生什麼,機構如何應對。」

坦率地說,在我看來,在我們所有的技術裝備都運行良好的情況下,我們應對得不是很好。想像一下,當它們被毀壞後會發生什麼?電磁頻譜被完全破壞了,這是一個可怕的想法。

楊傑凱:在我們結束之前,告訴我——我知道你的書中談到了這一點——你覺得需要立即採取的行動來糾正這一問題,我認為你提出的理由是相當充分的。

魏克特:是的,在書中,我談到了近期、中期、長期。近期,我們要用我們自己衛星群的共軌系統來保護這些衛星,現在太空部隊正在開展這方面的工作。

我們還需要給私營的小型航天初創企業更多的合同,特別是在發射領域,比如SpaceX,比如Blue Origin。他們可以推動軍方的發射成本下降,可以迫使洛克希德和波音這樣的大集團也降低成本。這樣我們就可以在未來幾年做更多的事情。

然後,我們需要建立起一種在危機中可能發射的微型衛星(CubeSats)的能力,在危機時保持某種程度上的能力以防止那種噩夢般的場景發生。從中期來看,我們將需要國會的推動,這是個很大的請求,但我們需要在十年內在軍事和民用空間工業、空間計劃上投入一萬億美元或更多的資金。

我們還需要將這些資金長期投資在整個高科技研發領域。自90年代以來,聯邦(航天)研發預算大幅收縮。私營部門的研發可以很好地為你的iPhone設計出一種新的按鈕,但對於建立下一個優秀的太空發射系統來說,(這類私營民用性質的研發)並不夠好;對於開展量子計算革命來說,也不夠好。

在中國,他們拿著納稅人的錢投向任何行業。不管行不行,他們都要試一試。電磁驅動發動機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另一個例子是2016年谷歌投資的這個新合金。它確實管用。它比塑料輕,比鈦堅硬。問題是它需要2億美元才能造出來並量產。谷歌不會投資這麼多錢。就像我最近對一個同事說的那樣,如果這種情況發生在中國,政府就會出面,扔給他們2億美元,哪怕有一半的機會可能失敗,他們也不在乎。

所以,我們需要由所謂的聯邦政府的採購,來降低風險,讓風險投資參與進來,使創新成為可能,這樣我們才能保持領先,超越中國人。否則,中國人將打擊我們,他們會打敗我們,我們將生活在一個非常不同的世界。坦率地說,我不希望生活在一個中國主導的世界秩序中。這不是我感興趣的東西。

楊傑凱:好。這讓我又想到了你的書名:《贏在太空:美國如何繼續做超級大國》(Winning Space: How America Remains a Superpower)。一本很好的書。很高興你能參與節目,布蘭登。

魏克特:非常感謝你。

(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李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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